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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君(重生)第31节(2 / 2)


  “但宫中旨意不好违逆,只好想一个能令人信服的借口。正好我们也是日日同房, 有孕也是寻常。过了这些日子, 再假装不甚落胎即可。”

  果然妥帖。

  楚元逸心下感叹她处事周全, 又觉她这番机警实在是敏捷。然有孕一事,尚不能行。

  他沉声道:“倒也不必假装有孕, 称病即可。”

  安若琢磨了下,觉得倒也可行,只是要正经病上一段日子。她实在不喜日日卧榻的日子,那些年被困顿在昏暗的房间里, 她实在过够了。

  她眸光探寻过去:“那我自今日便病了?”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 今日见着陛下, 陛下还问我可是你不曾将我照顾好, 如是我回来便病了, 会否令陛下起疑?”纵然, 安若打心底没觉得她能落在陛下心里,能比得过亲生儿子紧要。

  只是陛下次次关切,令她不得不多放一个心思。

  楚元逸眸光微紧, 心下只觉,那是正好。然面上依旧平静道:“不妨事,陛下政务繁忙,不会记得这些小事。”

  安若默了默,也不再吱声。只是自这一日起,她又病了的消息开始自院子里一点点往外流传。

  转眼过了几日,石竹石榴被她连累着,日日也要装出疲乏困倦的模样,草药的苦涩又开始弥漫在整个卧房。

  至于楚元逸,他终于不再宿在她的房间里,听说是睡在书房,不曾去其他姨娘的院子。对此安若倒没放在心上,只是日日困守在卧房,困得整个人都要颓了,没病都要生生折腾出病来。

  这日黄昏,送走了要紧的贵客,淅淅沥沥的雨水落下,安若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走下床坐到榻上,凑近小轩窗嗅着外头清冽的气息。

  正舒心着,石竹同石榴忽然打外头走来,两人抱了满怀的锦盒,一齐放在桌子上。

  石竹道:“夫人,这是淑妃娘娘方才着人送来的补品。”

  石榴在一旁也道:“奴婢实在是不懂了,宫里头到底是看重夫人还是公子?”

  “嗯?”安若看过去。

  石榴又道:“奴婢听说先前公子病的时候宫里头也就淑妃娘娘来送了补品,可不像如今这般,淑妃娘娘着人探望了两回,皇后娘娘也有一回,今日倒好,景公公带着宫中太医也来了。”

  说到这,石竹心口不由得又是提起:“幸好咱们早有准备,要不非要露了馅不可。”

  安若默了默:“我瞧景公公走的时候,似乎是有话要同公子说,你们可知道说了什么?”

  两人俱是摇头。

  安若也知晓这事她们多半不知,也不再问,也琢磨着晚间问一问楚元逸,这病要装到什么时候。她思虑着,过了会儿才瞧见石竹石榴两人似有话要说。

  “怎么了?”

  两人迟疑着,仍是率真心思浅些的石榴率先道:“夫人你不知道,现在外头什么样的议论都有,说的实在不好听。”

  “他们说他们的,你们只当没听见就好。”那些个议论不必想也能猜到,她并不放在心上。无非是红颜薄命,承不住君恩。里头添些轻蔑的嫉妒与嗤笑。

  “可是……”石榴仍扁着嘴不情愿,可到底也不想重复一遍那些污糟的话给安若听。

  夜色渐深,安若洗漱过正要歇下,便见石竹站在她床侧,脸色比着傍晚时更是难看。她不由得笑了:“又是怎么了?”

  那会儿石竹还能稳着,怎么这会儿像是忍不住了?

  石竹咬咬牙,到底是开口:“公子去了听竹轩。”

  安若怔了下,缓了缓才想起这住所她听得少险些给忘了,这是苏绾绾的住处。

  “夫人你当真不急吗?”

  安若看她倒是满眼焦急,遂无谓地拍了拍她的肩:“我与他本就不是事实夫妻,自然他想去哪就去哪。就是你呀石竹,你最近武功练得怎么样?可有学到暮霄的一两成?”

  嘱咐暮霄做事实在是隔着一人,若是石竹大有精进,她也好筹谋下一步,日日困在这院子里可不成。

  “夫人!?”石竹愈是哀怨。

  安若失笑,只得又拍了拍她以示宽慰。“很晚了,快去睡吧!”顿了顿又想起什么,“对了,我让你打听的事可有结果了?”

  石竹愈是蔫蔫:“还没有。”

  安若遂又叮嘱两句,目送石竹离去。卧房的门被掩上,外头雨声渐大,听着使人心头安稳。她躺在床榻之上,转过石竹的话语,倒也并非没有任何念头。

  譬如:她实在有些好奇苏绾绾是个怎样的人,有怎样的面貌?竟使楚元逸这位未来的帝王都动了真心,可见非同一般。

  好奇心闪过,她便开始进入睡眠,结果正睡得沉,冷不丁一声惊雷响起,吓得她身子一抖,猛地从床上醒来。

  “石竹?”她喘息着喊道。

  石竹近来一直歇在耳房,听着一声惊雷便琢磨安若可能会醒,这会儿她一喊,便是迅速进了内室来到她床前。

  安若仍旧止不住地发颤,仿似惊雷闪过,光影里带了可怖的面目。

  “小姐别怕,别怕。”石竹温声宽慰着,也顾不得这称谓又回了从前。

  安若抓住她的小臂:“你陪我在这睡吧,我一个人实在有些害怕。”

  “嗯。”石竹忙踢掉鞋子,睡在床榻外侧。

  这一宿,终是在石竹的陪伴下渐渐消解惊恐。不知睡到什么时辰,安若迷迷糊糊又听见石竹的声音。

  “我们小姐喜欢下雨,可是怕打雷。昨夜惊着,天蒙蒙亮才又睡下。”

  这话听着,怎像是带了怨气?

  “嫁过来后的第一场雷雨,偏偏公子不在咱们院里。”

  安若听着,下意识只觉得实在没必要责怪楚元逸,这事与他也实在没什么干系。她竭力想要张嘴为他辩解,偏是怎么都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