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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庶女只想长命百岁第35节(2 / 2)


  另外有两个是文从林的拳头那么大的,一样的花色,余下三个均小巧玲珑,能随身做坠子的大小。

  这一盒金子便足够在金陵买一座三进三出带园子的好宅院了,锦心目光颇为复杂地看着这些黄澄澄的物件,手里把玩着里头唯一一个不是金子打造的物件,沉吟半晌来了一句:“他还挺务实的。”

  婄云轻声道:“贺主子是怕您手里头不凑手,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不好与家里长辈开口。您手里头多点银钱,总归也是有好处的。”

  说着,她又低头看向锦心手里把玩着的东西,那是一只木雕的小兔,即便木雕,质地也十分不凡,是上等海南黄花梨质地,颜色颇为鲜亮,带着天然的清香,小兔灵动,伏着的姿态懒洋洋地带着些娇俏,半抬着的眼又自然带着几分威严。

  她笑道:“这一看便是贺主子的手艺,前生贺主子也是每年送您一个亲手雕刻的兔子,只不过从前送的都是玉或翡翠的,珊瑚的也有过,木质的倒是不多。”

  她如今已经可以颇为坦然地说出“前生”二字,这对锦心来说确实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合理的解释,因为她在梦境中逐渐梦到前事,虽然醒来会忘记大部分,但好歹还会记住一些,这可比前几年梦了就忘的状态可以说是好上太多了,这一点进步足够叫她欢喜。

  也足够叫她不去询问婄云前生之事,能够耐心地等待着所以谜题在梦境中被一一解开的那天。

  她有感觉,她前生应该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故而她并未对婄云的言语多纠结,只道:“按你的说法,他如今寄人篱下,所得借为尚未所赐,金银之物尚且好说,好玉难得,上位者所赐必有定数,若拿来雕刻兔子,往后有人问起,玉料无影无踪的,岂不平白又是一起事端?”

  婄云笑着点点头,锦心指尖摩挲着那只小兔,垂头细看,总觉着有哪里不对。

  从这些灵韵上便能看出雕刻之人的用心,但细看下,这小兔雕刻得虽然用心,有些地方却略显粗陋,细节处与形体线条处工艺部分精细部分粗糙,差距明显,叫人十分不解。

  婄云看出她的疑惑来,轻声解释道:“贺主子九月里受了伤,伤在肩上。”

  “胡闹!”锦心倏地柳眉一竖:“受了伤不好生养着,还动这些东西,连手都不要了吗?”

  婄云温声安抚道:“从秦若新递来的书信来,已经大好了,贺主子本就是医道高手,又盼着此生能安安稳稳与您白头到老,定然会珍重几身的。”

  锦心皱着小脸:“谁说我是关心他了,哼!”

  婄云失笑,等锦心将匣子合上,唯独小兔留在身边,便道:“那奴婢先将匣子收入库房里,幸亏这一部分是奴婢掌着,登账倒也好算。”

  她前生内廷司之事都能打理得井井有条,做一个锦心小库的假账自然不难,这一盒“无来源的灰色.资产”自然会尽快被她分到各日所得,过了明路,成为锦心正大光明的梯己。

  这一点上,锦心还是很信得过她的。

  等婄云将盒子收了,才将首饰柜子的锁有人动过之事禀与锦心,锦心并不感到意外,只皱着眉头问:“这个怎么能看出来?”

  婄云笑吟吟地抬起素手向那边一指,“奴婢走前上锁的时候,在锁头上动了些手脚,那上头或有头发丝,或有丝绵絮,总归一旦有人动了,奴婢回来便定能查看出来。”

  锦心不由心生佩服,冲着婄云拱了拱手:“高手。”

  “不高不高,都是您教得好。”婄云笑眯眯道:“等您全想起来就知道了,这一手还是前生您教给奴婢的呢。”

  锦心忍不住在心中升起好奇,能教给婄云这种手段,教出婄云这样时而沉稳时而俏皮的人,她前世得是何等的奇葩货色啊。

  第四十二回 战鼓擂:钱嬷嬷双膝一软……

  发了一笔小财, 锦心手里把玩着那只木兔子和一个小巧玲珑的福牌,外头对婄云道:“是谁?”

  婄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笑道:“我方才拿着那枚铜锁对着阳光晃了两眼, 看指头印痕的尺寸大小,绝不是那几个小丫头。”

  “那范围就缩小很多啦。”锦心问:“过年期间院子里是四个婆子轮守的, 圈不出小范围来, 你想个法子, 试一试她们吧。”

  婄云应了声是, 捧着那盒子退下了。

  把事情交给婄云之后锦心便没多想,这点小事婄云还是能够搞定的,她自顾自捏着木兔子把玩了一会,在屋子里左看右看,最后还是让那只兔子在床榻内侧的柜子上安了家。

  福牌吊坠被她放在妆台上的洋漆螺钿小盒里, 这只小盒里放着的首饰都是锦心素日常佩戴的, 她盯着珠光璀璨的妆匣看了半晌, 最终轻轻一声将盒子盖上。

  终于赶上大正月里的清闲日子, 锦心精神又不错,抱着个话本子懒洋洋躺在西屋炕上, 这是本略带神鬼志怪内容的小说,讲的是一位知府家的小姐某天忽然发现她的身体里住进了另一道魂魄,并与她交流对话, 为她指点迷津的故事。

  故事里, 这位小姐在“她”的指引下发现了她母亲为她相看的一位公子欺世盗名,虽然有才子之称,却是强迫人代笔文章诗作成就的才名,她发现了这位公子的真面目,最终在机缘巧合之下与被强迫代笔的真正才子喜结良缘。

  而全文带给人最大的惊喜在文章的最后一回, 小姐在梦境中与看不清的面容的“她”相见,再度询问被她以“先生”称之的“她”的来历,这一次“她”没有闭口不言,而是缓缓答道:“我便是你。”

  随着“她”话音响起,白雾散去,小姐看清了对面人的面容,赫然是一张略显老态却叫她感到分外熟悉的面孔,正眉眼温柔地望着她微微一笑。

  小姐从梦境中醒来,来到葵花镜前,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轻轻唱:“谁道人生再无少……”

  这篇小说倒是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后头这段情节有点意思,锦心随手翻了翻,心思也没放在这上头,绣巧端着一盅银耳羹进来,她便顺手将话本子往旁边一放,封面上赫然是《葵花镜》三字。

  “姑娘看了半日话本了,吃一盅银耳羹,歇歇吧。咱们说会话,省得您这会子犯困,迷瞪着了等会又睡不着。”绣巧将白釉喜鹊登枝纹盖盅轻轻放在锦心身旁的炕桌上,掀开盅盖,又奉与锦心一个小银匙。

  见她接过银匙搅了搅羹汤,随后送入口中一口,绣巧便笑了,在旁脚踏上坐下整理丝线,随口道:“婄云也不知道做什么,捧着个琉璃瓶子叫董婆子拿到茶房去,那些婆子素来不做屋里这些精细事,粗手粗脚的也不怕她摔了。琉璃那玩意金贵,她也不说那个帕子给垫着。”

  锦心搅着银耳羹,随口“嗯”了一声,绣巧也不需要她搭话,就是想说些什么叫她精神精神,手上整理着另算的丝线,继续道:“今儿也是奇了,她往常都爱打发小丫头们的,今儿却不是叫钱婆子拿铜镜送去打磨,就是叫赵婆子去领新打的门锁,还请王婆子喝了杯茶,真是转了性了。”

  锦心意味不明地扬了扬眉,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见绣巧手里的丝线凌乱一团,颜色也不大鲜亮,便道:“这线应该有几年了,前儿我听大姐姐说府里新进了一批柔韧鲜亮的丝线,你明儿去领一匣回来吧。或者府里的那些不喜欢,哪日休沐在外头买些回来也成。我的私房在哪你又不是不知道,与婄云说一声,拿几钱银子去便是了。”

  “早就有人送了两匣子过来了。”绣巧笑道:“这一盒丝线确实有些年头了,年前盘小库找出来的,我想着整理整理,回头也能用上。都是好丝线,白放着实在可惜了。”

  锦心身上虽有些骄奢淫逸的大小姐脾性,但也不是不会简朴的人,听了这话便点点头,没吭声,随绣巧去了。

  等到了熄灯的时分,婄云也没回来,绣巧念叨一声:“她今儿一整日都神神叨叨的。”倒也没多说什么,只以为她有什么事耽搁了,自与小玉、小婵、小桔子、麦穗四人服侍着锦心梳洗更衣上床了。

  晚晌绣巧上夜,她在熏笼上铺好被褥,再四查看过屋内的炭盆烛火,在外屋静静站了一会,等锦心的呼吸逐渐轻柔平缓了,方才小心地进屋来躺下。

  次日清晨,天光大好,昨夜下了半夜的雪,满院的雪光照得天都是亮堂堂的。

  锦心昨夜睡得安稳,醒得便早,时正是十七日,钱嬷嬷年节休沐告终归来的日子。

  骆嬷嬷要打发小丫头去在二门上迎一迎,锦心正坐在妆台前梳妆,闻声正要言语,婄云缓步自外间走了进来,轻声道:“还是不了。只怕太太要召钱嬷嬷去有话说,咱们的人去了也是空等,不如留在院子里有事做。”

  绣巧迟疑一下:“那样不好吧……”

  骆嬷嬷却别有深意地看了婄云一眼,目光不着痕迹地落在锦心身上又迅速收回,她问婄云道:“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