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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迦南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就是让你们俩自己武力解决。乔文顿了顿,道,这样既能给那杀手一个交代,又能让对方帮他处置你这个坏事的四九仔,你被打死了,也是名正言顺,怪不到他这个老大头上。

  陈迦南若有所思地点头:这确实是豹爷的作风。

  乔文问:你觉得你能打过那杀手吗?

  陈迦南想了想,笃定地点点头:应该没问题。

  他这话到不是吹牛讲大话,他从小学武,师父是他那酒鬼叔公,别看成天醉得不省人事,实则年轻时是八极拳高手,一身本事全教给了这个侄孙后,才撒手人寰与酒罐子长眠。

  但老人家生前嘱咐过他,在九龙城寨这种地方,想要过得安稳,太弱小肯定不行,但也绝不能锋芒毕露,得学会藏拙,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随便显露身手。因为一旦露了真本事,必然会被那些三合会老大盯上,要么成为敌人,要么成为他们的人,为他们卖命,走上那伤天害理的不归路。

  所以陈迦南虽然从小招猫逗狗打架斗殴,但用的都是烂仔们惯常使用的王八拳,在旁人眼中,无非也就是个王八拳使得不错的烂仔,上不得台面,所以也就能在和兴社当个底层四九仔。

  乔文对的身手自然也是了解的,因为书中关于反派陈迦南的描述,最大的特点就是能打,后来由黑转白,总穿一身笔挺西服,是大大名鼎鼎的西装暴徒。

  西装暴徒连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东南亚杀手都打不过,那简直就是在说笑话。

  乔文想了想,道:南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暴露你的身手,被豹爷知道你真本事会很麻烦。那杀手应该是越战场上退下来的,拳脚功夫倒不见得多厉害,只不过都是杀人招,尤其是他那把三菱军刺,一不小心就得毙命。既要在他手上安然无恙,又不能让人看出你是真打得过他,这确实有点麻烦。不过他沉吟片刻,又说,这既然是豹爷的地盘,他肯定也不会任由杀手胡来,如果我没猜错,按着江湖规定,他会给你们定一个时间,比如半柱香。只要在这个时间内,你尽量拖延,用你那王八拳护住自己,受伤是一定会受伤的,流点血没关系,看起来惨一点才更会让人相信你是运气好捡条命回来。

  陈迦南若有所思地点头,忽而又抬头,目光灼灼看向乔文:咦?小乔,你平日里最讨厌打打杀杀,怎么忽然懂这么多?

  乔文淡然一笑:我还不是看你闯祸担心你出事,才绞尽脑汁想这么多。我也只是猜测,若真是这样,你自己见机行事。但一定要当心,不要让人伤到要害。

  陈迦南点点头,舒了口气躺下,先是双手枕在头下,想了想,又伸出手把乔文一把拉下,与他头靠头并排躺着:小乔,放心吧,我会当心的。

  乔文嗯了一声,过了半晌,忽然又冷不丁问:南哥,你就没想过离开城寨吗?

  陈迦南懒洋洋道:想啊当然想,谁不想住在太平山浅水湾的洋房别墅。说着,又嘿嘿地笑,等以后咱们有钱了,买个大的花园洋房,你我阿婆我爸我叔婶还有豪仔,一人一间房,一大家子住在一起。

  乔文:想得倒美,是不是还要娶几个老婆生几一堆孩子?

  陈迦南伸手挠他的痒,坏笑道:我看是小乔你想要老婆了?我跟你说,现在港城的女孩子都开放得看,看到你这样漂亮的男孩子,恨不得扑上来,你以后可得小心点,别稀里糊涂被女人给骗了童子身。

  乔文这娇弱身子受不住他闹,很快就气喘吁吁,有气无力地推他:南哥,别闹了。

  陈迦南笑嘻嘻收了手,又伸长手臂,从他脖颈下伸过去,揽住他瘦弱的肩膀,歪头笑吟吟看他。

  此时被闹了一番,乔文原本苍白的脸,浮上了点血色,在淡淡的月辉下,有种脆弱而失真的美感。

  陈迦南觉得好看极了,简直有种与有荣焉的骄傲,忍不住抱着他,在他额头亲了一口:小乔,你怎么这么好看,比我见过最好看的姑娘还好看。

  是不带任何暧昧和情欲的吻,只是单纯表达喜爱。他对乔文的喜爱,从来都是如此坦荡。

  就像是一个真心疼爱弟弟且以此为荣的好兄长。

  乔文自然也能感觉到这两个年轻人的感情,是毫无杂念的兄弟情,于是对他这个亲吻,也就接受得十分心安理得,并且自然而然地枕着他的手臂安心睡去。

  第9章

  隔日一早,乔文便被城寨上空轰隆隆划过的飞机马达吵醒。

  他睁开一双惺忪的眼睛,看向窗外。

  天已经亮了,应该是个艳阳天,只是城寨里密密麻麻的楼房,挡去了大半光线,从二楼小窗投射进来那点阳光,实在是可怜得很。

  但这也已经足够让小小的屋子由暗转明。

  乔文稍稍转头,映入视线的便是一张年轻光洁的俊脸。

  两个人实在是靠得太近,以至于陈迦南的呼吸都洒在他脸上,他不得不稍稍退开一点。

  陈迦南也醒了,打了个哈欠,半睁开朦胧双眼,习惯性地抱了抱乔文,又揉了把他柔软的短发。

  两个人手脚交缠在一起,是个十分亲密的姿势。

  乔文忽然觉出不大对劲,腰间似乎是被一件凶器顶着。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无奈地推了把抱着自己的年轻人:南哥,赶紧去放水!

  陈迦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下意识往身下一看,看到那顶朝气蓬勃的帐篷,咒骂了一句脏话,跳下床道:我去尿尿。

  乔文好笑地摇摇头,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正常得很。

  陈迦南从阳台尿完回来,阿婆也已经起床从里间出来。

  阿婆早啊!他笑眯眯打招呼。

  阿婆笑道:阿南又来跟阿文挤一床?也不嫌热。

  陈迦南摆摆手:不热不热,跟豪仔睡才更热。

  阿婆去了阳台:你俩洗漱,我做早饭。

  陈迦南顶着一张惺忪困倦的脸,坐回床上,懒洋洋靠在还未起来的乔文身上。

  靓仔南!楼下忽然传来一声怒唤。

  陈迦南登时一个激灵起身,趴到窗边:四哥,有事?

  楼下的赵阿四没好气吼道:赶紧下来跟我去见豹爷。

  陈迦南佯装糊涂:豹爷找我有什么事?

  赵阿四道:你闯了什么祸你自己不知道?赶紧下来!

  四哥稍等,我这就下来。

  陈迦南从窗子缩回脑袋,跑到床边,小声对已经坐起来的乔文道:看来你昨晚猜想的没错,估计是茶楼那家伙找上门了,我去东区一趟,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乔文抬头点头,想了想又叮嘱道:一定要当心他那把军刺。

  知道。

  陈迦南准备转身出门,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弯身伸手去掀乔文的t恤下摆。

  你干嘛?

  看你腰上的伤。陈迦南目光落他腰间隐隐的青色,虽然一看就不严重,但因为那腰间的皮肤白得似雪,也依然明显。

  没事了。乔文不甚在意地拉下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