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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1 / 2)





  这一次,时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报复性用脚去踢陆商的小腿。

  陆商还是没有放开她。

  两人的手紧紧贴着,热度彼此传染,慢慢,有湿润的液体顺着指腹纹路一点点铺开,时黎感觉到热、燥、臊,整个人耳鼻口都是灼热的,一团火,由内到外,要将她烧净。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陆商松开了手。时黎也在失去桎梏的那瞬,将右手压在膝盖上,用力擦渗出的手汗,一遍遍,直到耳朵通红,才手足无措地拢住餐盘,低头慢吞吞咽着食物。

  爵士夫人起身向厨师解释什么,就在她裙摆摇晃的那一眨眼,陆商亲了亲时黎的脸颊,对着微笑的爵士道:“veryluscious。”

  非常……甜美?

  时黎的脸烫了起来。

  。

  午餐后是运动时间,爵士夫人本打算约时黎打高尔夫,不曾想,时黎直接搂住她心爱的茉莉的尾巴,一脸恳求地望着她。

  好吧,蛊惑人心的中国美人,茉莉今天属于她。

  陆商看着一身骑装的时黎利落翻身上马。

  这是一匹漂亮的纯种母马,四蹄用力,体型高大,时黎志得意满地骑在它身上朝着陆商挥手,白色的手套在阳光下挥成一道白线。

  缰绳收拢,时黎踢了下马腹,黑马立即撂开四蹄奔跑起来,漂亮整齐的鬃毛迎风晃动,宛如一块完整的绸缎。

  陆商看着时黎一点点变小,牵着的淡金色公马不住地喷着响鼻,不耐用后蹄蹬草坪。

  “你也想奔跑?”

  陆商摸了摸它的头,手臂用力,干脆地翻身上马。

  他骑的这匹马很有名头,是爵士的心爱之物,也是一匹正宗的“汗血宝马”。

  时黎微微伏下身,颠在马背上浑身酸软,她挺长时间没骑过马了,虽然动作不曾生疏,可身体还是吃不消这样的颠簸,看着四周的风景迅速后退,微凉的空气窜进鼻子,整颗心是自由的快乐。

  听到身后有人追来,时黎侧过头,发觉是陆商。

  从来不知道陆商会骑马,还骑得那么好,时黎放慢速度,安抚拍了拍马背,任由陆商追上来与她并驾齐驱。

  “喂——”

  时黎开口,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她有挺多的话想问陆商,譬如“你为什么会骑马”“你什么时候学的”,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冒犯。

  陆商的这匹马不老实,被人骑着还总想歪着脑袋咬母马的马嚼子,发。情般绕到母马身后嗅它的味道,母马被烦得烦不胜,抬起后蹄就要踹它,又被它躲了过去。

  时黎不得不抽出神安抚愤怒的母马,陆商突然伸出手,按上时黎的肩膀,像读懂她脑子里的好奇,一字一顿,慢慢说:“马术是在大一学期末学的。”那时候陆老先生刚好兴致来了,带着他去应酬那么一次,就是这一次,他学会了骑马。

  时黎根本抽不出心思应付他,她身下的马儿越来越烦躁,公马略略撩。骚,母马不受控制转过头想要脱离纠缠,就这么小跑起来。

  时黎被颠得措手不及,好不容易稳住身体,又转过头拿陆商开玩笑,“你骑的这匹马好舔狗啊,人家小公主都不愿意理它,它还舔得乐此不疲。”

  陆商表情依旧很淡,任由身下的浅金马上下蹦跶,追着时黎转圈子。

  天空中,太阳的光芒破开云层,暖洋洋照热地表温度,时黎就在一片光中朝他笑。

  “陆商,不是说好了拍婚纱照吗?咱们什么时候换衣服,说好了,婚纱照一定要是白色的马!”

  第26章 一直

  婚纱照、婚纱拍摄,一切按部就班。

  时黎幻想过很多次结婚场景,无论是梦境还是想象,没有一次能比得上陆商给予她的这一切。可,时黎总觉得似乎,少了点什么?

  身边的男人照旧绅士温和,可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变扭,好像他贴了一张皮,假扮成另一个人。

  时黎说过,陆商很像陆鹤川,相处下来,时黎才发现,他们根本不是一种类型。

  陆鹤川的温和是春天里的风,由内之外的温柔。而陆商……若是他是顽固、偏执的人,时黎不会觉得奇怪,可偏偏,他要戴上眼镜,努力露出浅淡的笑容,这就很奇怪了。

  每次,时黎提到这个,陆商的表情总是格外难看,时黎甚至能感觉出他在压抑自己的愤怒。如果他生气,可以朝着时黎发脾气,任何人都有理由宣泄情绪,时黎从不要求陆商憋屈自己,但陆商不会。

  他总是认真又随意地垂下头看她,然后,嘴角勾起,露出平静的笑容。

  每一次他笑,时黎总觉得陆商在哭。明明可以愤怒、可以难过、可以不赞同,明明陆商对待下属有过戏谑、居高临下,但面对她,总是像戴着面具,这种感觉,自新天鹅堡之旅后,越发明显。

  这让时黎心中哽着刺,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旅行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不短。

  时黎对陆商的好奇吊到最高点,她开始不由自主地注意陆商的言行举止。

  陆商不抽烟、很少喝酒,如果烦恼会先皱紧眉、抿嘴唇。

  他会一些小手工,风车做的相当漂亮。

  陆商爱吃鱼,河鲜、海鲜他都喜欢,但他绝对不会一边吃螃蟹一边喝香槟,而且他讨厌芥末。

  。……

  许多有趣的个人特点让时黎觉得熟悉,她甚至诞生一个荒唐的念头,陆商比陆鹤川更像梦境里的那个小男孩。

  古怪的感觉像一坨黏腻的油渍粘在时黎心上,她不敢说,也没人能问。

  自打有了这个荒唐的念头,时黎总会情不自禁地试探陆商,像梦境里一样朝着她撒娇,然后要求他做这做那,甚至会开梦境里的玩笑,笑他是自己的男仆。

  可,陆商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甚至有些冷淡的表情,这让时黎一下子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