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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2)





  自己是高氏的对手,她竟然和冤家对头诉说家丑。

  程迩然静静听着,一个极大胆的,以前没有想过的构想浮上脑海。

  “高太太,对于你的不幸,我深表同情,但是,对你的行为,我无法苟同,我必须为孩子讨个公道。”程迩然冷冷道。

  “我害怕……呜呜……”像是明白程迩然心中所想,许峻原来只是紧紧搂着他,忽地哇一声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抽抽噎噎喘不过气来。

  “你看,你的绑架行为把孩子吓成这个样……”程迩然继续道。

  绑架!严楚歆想像着,自己被推上法庭审判并上了新闻头条的后果,吓得脸都白了。

  “程先生,求你不要追究,只要你肯不追究,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把你手上的高氏股权卖给我。”程迩然温和地道。

  “你想吞并高氏?不自量力。”严楚歆不害怕了,用看跳梁小丑的目光看程迩然。

  “不错,我在异想天开,所以,高太太,你不必犹豫。”程迩然微微一笑。

  股权转让不是自己说了算,严楚歆想了想,说:“股权转让需得半数以上的股东同意,我答应了他们未必肯答应,如果他们不答应转让不成,不算我失信,你不能再到警局告我绑架。”

  “当然,不过,我如果能令半数以上的股东同意,高太太亦不得反悔。”程迩然微微一笑道。

  许流年未料到程迩然出去转悠一趟,带回来的是如此惊人的消息。

  尽管只有百分之三的股权,可这一插足,以他的机敏,一步一步蚕食高氏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个孩子真可爱,要不是他哇哇大哭扰乱严楚歆的心智,让她恐慌,我还没那么容易逼得严楚歆答应……”程迩然仔细讲经过给许流年听。

  许流年耳朵里嗡嗡嗡响着,听不到程迩然在说什么,脑子里反反复复顾自想着:为什么程迩然做什么都那么顺利,老天也在帮他吗?自己能与天抗争吗?

  “流年,我真喜欢那孩子,有机会我带你跟那孩子认识,好不好?”程迩然想起分别时峻峻泪汪汪依依不舍望着自己的样子,有些恍惚。

  如果……如果流年同意,他就跟于晓南谈谈,峻峻给他和流年领养,他想要峻峻生活在自己身边,渴盼如此强烈。

  许流年什么也没听进去,脑子里乱成一团,见他停了下来定定看自己,等着自己表态,也不问他刚才说了什么,只笑盈盈勾住他脖子,说:“下一回商业宴会,我的自我介绍是不是可以换成程氏集团公司总裁夫人了?”

  她斜吊着眉,眼波荡漾,眉梢像笼了轻烟,面颊清浅的一层的红晕,风情滟滟,程迩然心口痒将起来,牵了一下嘴角,低低叹息,凑近了,说:“晚上给我煲祛火汤喝。”

  “干嘛要吃素?”许流年笑噙噙看他,故意扯了扯衣领,使颈窝白腻的肤肌露得更多。

  “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没怀上孩子,我想是不是过度了,还是克制一下好。”程迩然有些赧颜,声音越来越低,为自己的猴急好色感到羞涩。

  永远都不可能怀上!

  许流年低头偎进他怀里,借着下睑的睫毛掩去情绪,低笑道:“我们还年轻,急什么呢,严楚歆虽然答应了,高氏的股东可不一定会答应股权转让,快去高氏把这件事落实。”

  “我会送他们和凯伦合作这块大蛋糕引诱他们明知不妥还答应下来,况且,高庆明巴不得高庆阳这一房股份减少股权,除了高老爷子、高伯傭、高庆阳,其他人一定会答应,。”程迩然自信地扬眉,粘粘腻腻又亲了许久才放开许流年,“我们一起去高氏吧。”

  “我不去,好累,我睡一会。”许流年摇头。

  目送程迩然带着人出了大厦,许流年面上柔媚的笑容消失,拿起手机恶狠狠摁下高伯傭电话。

  “不可能,她虽然跟我爸关系不好,也很讨厌我,但不至于这样拆我的台。”高伯傭在外面和客户磋谈生意,还不知道这事。

  “你的意思我骗你吗?”许流年两眼喷火,抓起桌上一个玉石狮纸镇扔了出去,砰一声响,纸镇粉碎,胸口的闷火并没有随之消散,反更盛了。

  回来这些日子,不单没有破坏到程氏分毫,还让程迩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扩张了事业版图,事事顺利。

  高伯傭吓了一跳。

  “我马上打电话问一下。”

  程迩然算无遗策,高伯傭想必未能改变什么,理智的认知令人沮丧,许流年郁闷得胸口要炸开了。

  高伯傭迟迟没有打电话回来说结果,许流年拿了车钥匙出了大厦。

  在屋里再呆下去她会发疯的。

  大厦面前的花木还是那样繁茂整齐,杂乱不堪的只有心境,按下遥控打开车门要上车了,许流年忽而感到异样,不自觉侧脸。

  十几步远的路边停着一辆车,车里,孟子梓躲避不及,两人目光突兀地对上。

  车厢有些暗,孟子梓的脸庞似被乌云笼罩着,灰蒙蒙看得不是很真切,却让人真切地感到他的忧郁,安静里带着痛楚,许流年愣了愣,缓缓走了过去。

  “要出去?迩然在公司吗?我找他有点事。”孟子梓见她走来,匆匆下了车朝许流年迎过来。

  许流年突然想看过的有本书上说的话,男人爱一个女人,就不舍得她等,也不舍得她累,哪怕是多走一步路。

  孟子梓此时完美地诠释了这句话。

  仔细看,孟子梓其实长得不比程迩然差,也许是从电视台过来的,穿着正装,严谨的白衬衫,扣子全扣上了,暗蓝色的领带,黑色西服,双腿笔直修长,举手投足间,优雅的精英男人气质动人心魄。

  “迩然出去了,要不要给他打电话?”许流年问,却不掏手机。

  孟子梓和程迩然都是时间观念极强的人,两个人又都很忙,如果真的要见面谈事情,肯定会事先约好,眼下这情形看来,孟子梓显然是路过,而后心事重重停下来发呆,被自己无意中看到了。

  “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问一下婚宴的细节。”孟子梓开始说话微有结巴,极快地,又顺畅起来,从容不迫,目光坦坦荡荡,似乎真的只是和一个朋友在说话。

  他的演技真好,或者,该说他的自控能力真好,难怪过去那么多年,自己都没察觉。

  许流年幽幽叹了口气,低低道:“孟子梓,总这样演着戏累不累?”

  幽细的叹息声穿过耳膜,她离他不是他们认识以来最近的距离,可气息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充满女性味道的馨香甜美气息在鼻端萦绕。一股强烈的快意从心底涌起,身体无可抑制地激颤了一下,衬衣瞬间被汗水浸湿,孟子梓试图抗拒,挺直腰假装若无其事,然而那股快意却令得他手指都在哆嗦,他甚至听到自己喉咙深处传出微细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