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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2 / 2)


  梁亦封的爱是十几年如一日的隐忍。

  梁裕白继承了他的隐忍,却做不到十几年如一日的默不作声。

  他目光放在她侧颈:“这里,很适合纹身。”

  明白他的意思,她倒吸一口冷气,“纹你的名字,在这里?”

  他眉骨轻抬,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她愣了下,“你是疯子吗?”

  他指尖沿着她脸侧抚过,“我也才知道。”

  她突然意识到,和他相爱,是交付生死的事。

  梁裕白说得极为缓慢,“原来和你在一起,我就成了疯子。”

  她视线滑过他下颚,对上他的眼。

  眼里爱意毫不掩饰,欲望盘根错节。

  她突然想出一种可能性来:“如果我不喜欢你,你会怎么办?”

  他低头,“这不重要。”

  她喉咙哽住,心脏也被堵住。

  梁裕白贴在她耳畔,如恶魔般低语:“我想要得到你,和你喜不喜欢我,没有直接的关系。”

  她愣住。

  他问:“后悔了吗?”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又回到上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是你去纹?”

  他说:“我不会走。”

  但是你会。

  所以他想用尽一切手段,让她无法离开他。

  陆相思:“我也不会走。”

  他突然笑了,“你会的。”

  她又有些不确定。

  人这一生那么漫长,她才十九岁,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未来还有几十年,她怎么就能确定一辈子只爱他一个呢。

  于是她反问:“你能保证这辈子只爱我一个吗?”

  他果断摇头。

  这反映令她懊恼,想从他怀里下来。

  梁裕白压制着她,将她双手缠在腰后。

  他说:“我说过,我和你之间,是归属关系。”

  她不解。

  梁裕白说:“只要你活着,我就是属于你的。”

  她略有些艰难地答,“你才二十岁,你的人生还有很多年。”

  “所以你要陪着我。”他低头,凑近那枚齿印,她下意识以为他又要咬,身体绷住等待疼痛的降临,却没想到触摸到的是一片温凉柔软。

  他轻轻一吻,“陆相思。”

  她看到卧室里天花板上的灯光亮的刺眼。

  “我不可能放过你的,除非你踩着我的尸体从我身边离开。”

  像是灯光破碎,玻璃狠狠地戳进眼睛。

  她眼里泛起泪意。

  隔着朦胧视线,她看到天色暗了下来。

  他眼底的阴翳比灰霾天空更令人喘不过气。

  他不是神。

  他不来自神坛。

  他是从地狱深渊来的鬼魅。

  拉着她一同坠入无尽深渊。

  -

  回去的路上,她沉默地没说话。

  司机车技很好,她一夜未睡,眼皮沉了下来,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梁裕白把肩凑了过去,让她方便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