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什么？如今人已经收下了，结果就再难改变，人家当丫鬟也是当陛下的贴身侍女，离陛下近了，说不上那天看着她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宠幸了呢。”

  “陛下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此人来历不明，还是应该担心些。”

  殿下的评论褒贬不一，一瞬间都闯入了蘅芷的耳朵，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紫。这些人到底把皇后当做什么了？

  楼明杰依然挂着风流的笑容，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蘅芷直接把自己的手从宋君戍手里抽回来，面上若无其事地欣赏着下面的表演。

  宋君戍抿唇看她，没说什么。

  如此重大的场合，他不适合对蘅芷多做解释，只能回头再向他说明其中缘由。

  蘅芷就再无心观赏杂技歌舞，全程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膳。

  直到宴会接近尾声，她才回过神来，看着宋君戍身后的紫苏发呆。这人看着好生乖巧，生的好看却不张扬骄纵，低眉顺眼的，让她有火都发不出去。

  “楼大人，朕还有要是在身，劳你体谅，若是累了你就回宫歇息，不累则随皇后逛逛花园，宋国皇宫的建筑也是有很多学问在的。”宋君戍就这样不负责任地说道，抛下她就要走了。

  蘅芷袖下的手紧紧捏起，脸上还挂着笑容，体面道，“一天下来楼大人应该累了，就早些歇息吧。”

  “哎皇后娘娘，”楼明杰伸手拦她，笑道，“今儿个晌午过后在下已经休息过了，方才欣赏歌舞又怎么会累？莫不是娘娘累了？”

  蘅芷抿抿唇，抬眸看他笑道，“怎么会呢？只是担心楼大人而已。”

  “多谢娘娘关心，在下不累。”楼明杰有些玩味地道。

  “如此甚好，蘅儿，你便带着楼大人随便走走看看，让如烟帮衬着些，跟他介绍介绍。”宋君戍说道。

  蘅芷看了看他身后的女子，盯着他的眼睛，问道，“陛下这是要去哪儿？”

  “有事要议。”宋君戍说道。

  蘅芷苦笑着点头，“那本宫就先离开了。”

  说完她屈膝行礼，转身对楼明杰道，“大人，请吧。”

  楼明杰满意地颔首，在离蘅芷不远处与她齐行。

  出了殿，蘅芷就装不下去了，也没怎么说话，楼明杰率先笑着开口，一双凤眼轻挑，道，“娘娘，我们又见面了。”

  蘅芷冷笑，“你这次来，又有什么目的？要说你真是姜国人，本宫不信。”

  “是哪国人有什么所谓？”楼明杰边走边问，“左右我是作为姜国使者来的，没人敢对我放肆就是了。”

  “你最好不要打什么算盘。”蘅芷冷声，见他靠近自己，便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步。

  楼明杰没答，戏谑地问道，“娘娘怕我做甚？”

  “做甚？”蘅芷嗤笑，毫不留情面道，“自然是怕你突然拿出一把匕首来插进我的心脏。楼大人，不是第一次见了，你是什么人，这点本宫心里还是有数的。”

  “娘娘，上次是个误会请您不要放在心上。”楼明杰风轻云淡地说道。

  “误会？”蘅芷嗤笑。那匕首拿出来，都要逼到她的心脏了，如果不是宋君戍及时赶来，她恐怕活不到今日。可如今这个始作俑者居然跑来跟她说，那是个误会？

  当她是傻子吗？

  “楼明杰，过去的事本宫可以不追究，也可以再陛下面前保密，但本宫劝你不要做什么过分之举。”

  “哦？”楼明杰轻轻挑眉，勾唇道，“娘娘为何愿意为我保密？”

  看他玩世不恭的模样，蘅芷咬了咬牙，心中将人骂了好几遍，才道，“大人不知从哪儿得来的姜国身份，自然是一层很好的保护罩。”

  她的话让楼明杰感到讶异。区区女子，居然连这都能看懂。

  “那个女人又是什么来头？”蘅芷问道，“是不是跟你一样，是带着任务入宫的，目的是刺杀陛下？”

  “紫苏是姜国陛下送给这边的献礼，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我国？”楼明杰佯装不悦，蹙眉道，“娘娘将所有人都想的居心不良，是不是娘娘自己心里不干不净？”

  “你说谁不干不净？”蘅芷恼了，又不想跟他争辩，便道，“你逛够了没有？看得差不多本宫便要回寝殿了。”

  楼明杰仿佛想起来什么般，兀自颔首道，“对了，宋国喜迎太子回宫，这份贺礼我倒是给忘了。娘娘急着回宫，是在想着见到太子吧？”

  蘅芷心头一紧，“你不要打衍儿的主意。不然无论如何本宫也不放过你。”

  “娘娘为何总是曲解我，将我想的那么坏？”楼明杰佯装伤心难过，慢慢靠近蘅芷，突然一个转身就将蘅芷压在墙上，低声道，“我只是曾经做错了事情，娘娘就不能给人机会改过自新吗？”

  “娘娘！”如烟焦急地喊道。可惜她不会武功，听雨被娘娘叫走了。

  如此近的距离，跟上次在冷宫里同样的情形，蘅芷有些慌了神，挣了挣手腕，冷声道，“放手。”

  足足看了她一会儿，楼明杰才退了一步，让出一条路来，“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娘娘不要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