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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逃第61节(1 / 2)





  霍南笙浑身一颤,她有些懵:“刚刚的声音……是枪声吗?”

  李池柏也学着她刚才的样子,一脸无辜地眨眨眼:“刚刚不是放烟花的声音吗?你看——”他抬头,手指向头顶的天空。

  烟花绽放出璀璨的火花。

  李夕雾的生日宴,年年都有烟花大会。

  烟花大会宣告着李夕雾已经切完生日蛋糕,众人在外面,欣赏着花了两千万购置的烟花。估摸着,李夕雾找不到她,懒得等了。

  霍南笙怀疑起自己:“是我听错了吗?”

  李池柏:“当然是你听错了。”

  失神间,霍南笙余光瞥到有人站在她身侧。

  她偏头,霍以南低垂着眉眼,他手里拿着条消毒过的湿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擦完手后,他将毛巾扔给身边的保镖,而后,眼睫里溢出温柔的笑来:“怎么了?”

  霍南笙喃喃:“没什么。”

  他们一起看完了持续半小时的烟花大会。

  中途,李池柏悄然离开。

  烟花大会结束后,霍以南声音里不带任何情绪:“以后不要碰赌,知道吗?”

  烟花的炸裂声犹在耳畔,霍南笙耳底是持续不断的嗡鸣,她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儿。

  黄赌毒。

  任意一样,都是被勒令禁止的。

  以霍家的身份地位,想做什么都行。富贵迷人眼,总有人迷失在其中,霍以南耳提面命霍南笙,哪些能碰,哪些不能碰。

  霍南笙无理可辩,轻声道:“对不起,哥哥,我错了。”

  霍以南想要的无非就是她这句道歉:“下不为例。”

  霍南笙咬了咬唇:“商陆他……”

  霍以南眼帘一压一抬,稀松平常的语调,缓缓道:“他输了,按照你们说好的,他得付出代价。而且他还带坏我的妹妹,哥哥得给他点儿苦头尝尝,你说对不对?”

  “……嗯。”

  “笙笙,赌博这事儿,一旦沾上,便会上瘾。多少人因此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你不要碰也不能碰,明白吗?”

  “我明白的,哥哥。”

  霍南笙想问,商陆付出的代价,到底是什么,吞吞吐吐许久,她还是没问出来。

  后来,她无意间得知,商陆少了根手指,他脸上露出浮荡不羁的笑,不痛不痒的语气,说:“年轻时欺负了个小姑娘,为了告诫自己不能带坏小姑娘,亲手断的。”

  他说话的姿态散漫,完全没人信他的真话。

  霍南笙却知道,是真的。

  霍以南不会动手的,他嫌干这种事儿脏了自己的手。

  商陆无非是愿赌服输,付出代价,少了一根手指头。

  所以。

  霍以南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

  霍以南不信佛。

  看似很简单的问题,结合前因后果,霍南笙应该尤为轻松地给出答案的。

  但她没有。

  霍以南这些年做事越发低调,偶尔惩治人,都是同一个原因。

  那人招惹了霍南笙。

  像商陆那样遭遇的,并不多。如商陆所言,要么赌钱,要么赌命。像商陆这样的狠人不多,大多还是连累了家族,导致家里的公司先后被霍氏使用恶意的商业手段,宣告破产。

  霍南笙跟在他身边,看得多了,也看得淡了。

  她不屑于算计人,是因为真的没有什么好算计的。凡是欺负她的人,霍以南总会在对方身上讨回来,让对方感受到十倍、百倍的痛。

  可霍南笙看到对方疼,她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回忆起上次疼痛,是多年前,霍起阳将霍以南拉入书房鞭打他,霍以南被打的血肉模糊,霍南笙哭得心都在滴血。

  旁人的疼痛,她感知不到。

  霍以南疼,她才会疼。

  ——“有的人信佛,是想要得到佛祖的原谅;有的人不信佛,作恶多端,仍死不悔改。”

  四辆车陆续停在寺庙外,雨将下未下的阴暗时分,山雨欲来风满楼。

  霍南笙望着远处,寺庙外墙是被时间冲刷过的暗黄色,黑色瓦砾透着庄重威严。潭拓寺每年一到伏天便闭寺,号称要修缮,实则是李素问要来这儿禅修,不喜被香客打扰。

  周遭空寂无人,却无端令人感觉到压抑逼仄,喘不上气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