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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2 / 2)


  然而就在此时,祝婌发现了不对劲。

  以前最活泼的曾晓倩今天却拿着蛋糕,缩在角落,一口没吃。

  祝婌走到她面前,轻声问:“晓倩,你怎么不吃呢?”

  曾晓倩今天梳着两根辫子,她抬头,祝婌正好看到她脸侧的淤青。

  “你脸上怎么回事?”

  她不问还好,一问之下,曾晓倩忍不住哭了起来,抽噎着说:“祝老师,我不想回家……”

  “怎么了?”

  “我不想看见妈妈……”

  祝婌听肖芳提起过,曾晓倩的生母得病去世,爸爸另娶,外出打工,家里就只有她和继母两个人。

  曾晓倩一边哭,一边企图隐藏伤痕。祝婌敏锐察觉不对劲,抬拨开她的棉衣衣襟,发现自脸侧到脖子以下,一大片青紫。

  这绝不是轻轻打两下那么简单。

  祝婌将曾晓倩带去食堂,撩开她衣服,只见背上、胳膊,还有臀侧全都被打的皮开肉绽。有些地方溃烂了,和衣服粘粘到了一块,祝婌瞳孔猛然一缩,心脏仿佛被人捏紧,倒吸一口凉气。

  她将曾晓倩抱在怀里,擦了擦眼泪,温言问:“晓倩,告诉老师,你身上的伤是谁打的?”

  曾晓倩开始还不敢说,后面才抽噎着讲述。

  她父亲外出打工,一年到头都不回家,以前还会往家里寄钱,这两年却连人影都不见。后妈因此发怒,总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毒打,以前爷爷在世,还可以帮衬着说两句,爷爷死了之后,后妈对她的虐待便变本加厉,稍有不高兴,便折树枝脱了衣服抽她。

  祝婌闻言,怒不可遏。

  她立刻将此事告知肖芳和林老师,商议之后,决定报警。山路难走,但在天黑之前,辖区派出所民警赶到,将曾晓倩的继母给带走了,并且让祝婌陪同曾晓倩去县医院治疗。

  继母看到曾晓倩,对她破口大骂:“没良心的!我是你妈,打你怎么了?打自家人还犯法了吗?有本事抓我去坐牢!老娘早就不想待在这该死的山沟沟里面!让你爸快滚回来跟我离婚吧!”

  曾晓倩被吓得大哭,祝婌忙抱着她安慰:“没事没事。”

  到了县城,晓倩的伤势需要住院观察,祝婌没钱垫付医疗费,便给元琪琪打了个电话,支支吾吾向她借两千。元琪琪得知她为何借钱,立刻微信给她转了两万,还发了个可爱的表情包,“不用还了!”

  祝婌设想了一下元琪琪拿着的样子,忍不住微微一笑。

  曾晓倩用过药,祝婌便给她讲童话故事,哄她入睡。

  曾晓倩可怜巴巴的拽着祝婌的衣袖,眼睛眨眨:“祝老师,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讲故事,我好高兴。”

  祝婌看着她脸上的伤痕,心里一酸:“快睡吧,睡一觉就好啦。”

  曾晓倩点点头,乖乖入睡。

  祝婌给她掖好被角,立刻赶往派出所。

  本以为这么严重的虐童,曾晓倩的继母再怎么也会判个十年八载,结果去了派出所一问,才知道顶多拘留十五天!这结果把祝婌气的够呛,她翻看刑罚,才知道国压根儿没有“儿童虐待罪”,顶多依照未成年保护法来判。情节恶劣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重伤、死亡的,也才处二年以上年以下有期徒刑。

  这还得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也不是这么搞的吧!

  祝婌气成河豚也没用,本以为可以联系曾晓倩的爸爸,结果民警查询之下,才知道曾爸不务正业,跑去贩毒,早就被判了刑。

  祝婌焦头烂额,一晚上没睡。

  她干脆拿出,守在病房外,裹紧棉袄,跟詹妮弗打电话。

  这里深更半夜冷风阵阵,而在巴哈马度假的詹妮弗正躺在粉红色的沙滩上,沐浴着28°温暖的阳光。

  祝婌满心牢骚,立刻对她一通吐槽,詹妮弗放下喝空了的可乐纸杯,也跟着一起破口大骂。

  末了,还给她出主意:“这么可怜的小朋友,你可以收养她。”

  祝婌抬头望天:“我还没结婚!而且,国法律收养起来很麻烦很严格。”

  “那就等待合适的家庭领养,不能让这个可怜的女孩儿回到恶魔身边。”詹妮弗拍拍胸口,“就像灰姑娘和她的继母。我的上帝,我都无法想象她经历了多少痛苦。”

  “是啊。”

  祝婌叹了口气。

  她和詹妮弗商量了半天,最后一致敲定打官司剥夺曾晓倩父母的抚养权。

  第二天,祝婌将想法告诉曾晓倩,曾晓倩也连连点头,表示不想再和继母生活。那边继母也准备和曾晓倩的父亲离婚,祝婌对法律知之甚少,还是元琪琪帮她请了个律师,过来帮忙处理纠纷。

  有了专业人士,祝婌也不必两眼抓瞎。

  律师说,曾晓倩的继母会判刑一年,而曾晓倩会被当地村委员会抚养,肖芳暂代她的监护人,等待合适家庭领养。

  办妥了后续事宜,祝婌为期周的支教,也很快结束。

  离开时,林老师不知从哪儿借了一部相,非要祝婌和班上孩子一起合照留影。得知祝老师要离开,以曾晓倩为首的学生哭成泪人,祝婌心软,也抱着孩子嚎啕大哭,完全不顾形象。

  想到祝婌也才刚满十九,肖芳顿时好笑的拿着拍下九张图,让时光定格在这一刻。

  她在朋友圈发表感慨:“支教结束,学生和祝老师都很舍不得对方,我也很受感动。”

  很快,肖芳的朋友圈底下有人评论问:“这个老师好漂亮啊,长得像某个明星。”

  肖芳问:“谁啊?”